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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林人

守林人

当我们终于看到农家院子里冒出来的袅袅青烟的时候,我只能说,谢天谢地,我们一行人立刻骑马奔过去。

我们到达那孤零零的石屋子前的时候,看不到一个人,只有用石头围起来的小院子里面,散落的木材和斧头还有一些不知从哪来的蔬菜以及一些木桶辨识出主任似乎前不久刚刚离开这。埃莱丹环视一圈周围下了结论:“这是守林人的屋子,想必主人外出了。”

“他外出的话怎么会让家门打开?”我发表了自己的疑问。

“因为这儿人烟稀少!”一个粗大的嗓门突然在我背后响起来,我干净回头看过去,直接一个上了年纪的肥胖男人,穿着一身厚重的披挂(我怀疑那都是他自己打猎的成果)迈着大步走过来,灰色的眼睛里警惕的神色很明显。

我赶紧从马上下来,守林人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我们只是路过,我兄弟得了重病,可否借宝地一用?”

守林人听了我的话,突然就笑呵呵地,紧绷的脸突然松开了:“你小子还挺会说话,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儿子,想住可以啊,不过我屋里的东西全部都是一人份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你们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这叫我怎么招待?”

“……这我们自己会解决,食物……啊,我们还有一些剩余的鹿肉,我们不会待很久的。”我耐心地对守林人解释道。

“鹿肉?”守林人侧过身子看向我身后,博罗米尔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米思兰达不安地东张西望,埃莱丹和埃罗赫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等我和守林人谈妥。

守林人的目光钉死在两位精灵身上,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站在埃莱丹和埃罗赫面前。

“有什么问题吗?”埃罗赫平静地反问。

“我见过你们。”守林人十分肯定地说。

“是吗?”埃莱丹挑了挑眉毛。

“是的,是的,你们不记得很正常,因为那是我还是孩子,那个时候奥克斯在我的村庄烧杀抢掠,我和我妹妹单骑掏出,被奥克斯追杀,是你们救了我们杀了追兵。”

埃莱丹的眼睛稍微瞪大了,埃罗赫皱着眉头显然在努力回想。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也许你们救了很多人,都记不得了。”守林人一边说话一边点头,“但我还记得,因为你们一点没变,可是我却成了个糟老头。”

“我好像想起来了。”埃莱丹转过头看向他的兄弟,“其实这种情况也不多……”

埃罗赫稍微弯下腰,皱起眉头凑近守林人看了片刻:“你妹妹……是不是有两个不同颜色的眸子,一只是蓝色一只是绿色?”

“是的!那是像她妈妈!”守林人的嗓门突然打起来,“好了!什么也别说了,别再外面冻着!虽然家里不丰裕,不过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都进来把!”

守林人豪爽地向着我和博罗米尔招招手,米思兰达过来帮忙,把博罗米尔从马上扶下来,我们一行人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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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林人的热情确实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不过我跟博罗米尔和米思兰达主要是沾了林谷双子的光,我们在守林人的盛情招待下,吃饱喝足,说道洗澡,本来热水是给埃莱丹和埃罗赫准备的,不过他们两人一致同意照顾病人,所以先让博罗米尔和我进去洗了,虽然守林人不太高兴,不过因为有两位精灵同行,所以他乐呵呵地去河边提水去了。他们三人回来的时候,我和博罗米尔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在火炉边上烤着火,博罗米尔浑身裹着厚厚的毛毯和兽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快睡着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是舒了口气。

“你们俩可真舒服啊!”埃莱丹大声说道,他和守林人以及埃罗赫提着满满六个大号的号角手牌子的木桶走进屋,“博罗米尔感觉好点了没?”

博罗米尔的回答是一连串的哼哼。

我们几个都笑起来。

米思兰达盯着盛满水的木桶,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安。

“这位小姐你先洗吧3!”守林人粗粗的嗓门又响起来,“这两位大人说了,女士优先!”

米思兰达不觉得微笑起来,随后守林人烧水去了,埃罗赫和埃莱丹放下水桶后,就一屁股坐下来,长长地舒出口气。

“我们占了你们的光啊!”我微笑着对埃罗赫说,“没想到这么顺利!”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埃莱丹摇摇头,“我想他可能是罗翰人,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跟他打听点事情。”

“你们打算去罗翰吗?”我问。

埃罗赫摇摇头:“我们打算再深入罗翰峡谷看看,有些事情很在意。”

我点点头,觉得有点茫然。

“也许我们可以拿出地图再研究一下?”米思兰达建议道。

“我不知道父王派出来搜索我们的人是不是已经到达罗翰境内,总之我不认为深入罗翰是个好主意。”

“罗翰人不至于变成你们的敌人吧,而且你们如果隐蔽得当的话,藏身民间是没有问题的。”埃罗赫肯定地说。

“看来我们要在罗翰藏一段时间了。”我苦笑道。

“恕我直言,”埃罗赫一脸认真地说,“事情没有解决,你们就要永远隐姓埋名下去,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该如何解决。”我的声音听起来沉重地不像我自己,“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不是很简单,”埃莱丹眯起眼睛,看起来有点狡黠,“抓到元凶。”

“那我得返回刚多。”我阴着脸说。

“不用,”埃罗赫看着埃莱丹笑着摇摇头,“我们现在对你们明说无妨。”

“小姐!水烧好了!”守林人的声音突然想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米思兰达叹了口气,站起来离开客厅去洗澡了。守林人典着大肚皮呵呵笑着出现了。

“几位大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守林人搓着双手问道。

“不用了,”埃莱丹微笑着说,“你也坐下来吧。”

“哎,哎。”守林人连声应道,在一把藤椅上坐下来,靠近壁炉,他开始往里面添材火。

“你叫什么名字?”我扭过身去问那守林人。

“你们叫我老迪克吧,我就是这么自个叫自个的,反正我很久没跟别人来往啦,名字也不重要啦。”

“我冒昧地问一句。”埃罗赫欠了欠身说道,“怎么不见你妹妹?”

老迪克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继续拨弄火堆,然后说:“很早就死了,嫁人之后被夫家虐待死的。”

显然他不想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地拨弄炉火。

一时大家都很安静,只有里间传来泼水的哗哗声。

“……很抱歉。”埃罗赫小声说道,老迪克摇摇头,盯着炉火说:“都过去那么久啦,你们若是想尽点心意,莎琳诺的墓就在附近,明早去看看吧,如果她知道你们来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埃莱丹点点头:“嗯。”

接着又没人说话,只有博罗米尔轻轻的呼噜声。

“我也想问一句,”老迪克突然转过身面向我,“你们两位可是从刚多来的?这是去哪?”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语速很快的说:“刚多呆腻了,想出来玩玩,我是贝里冈德,那是我哥哥贝里裘德,德林诺尔之子。”好吧,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贝里冈德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因为他父亲根本就不是个显眼的人。

“嗯……嗯……”老迪克不知道在哼哼什么,搞得我很紧张,“你们这样可不太好呢,我猜你们的父亲是个不小的官吧,你们不该留在刚多守护那里的人民吗?”

“……”我愣了几秒,然后努力无所谓地说,“父亲说我们应该出来见见世面,他说这样对我们有好处。”

“好吧,这也有道理。”老迪克点点头,接受了我们的说法。

这是一阵清香味飘来,我转回头去,之间米思兰达穿着整洁干净的衬裙从里面走出来,淡金的头发湿淋淋地披在肩头,柔嫩的肌肤上还有未干的水珠,她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很好。

米思兰达突然看到我,脸腾一下就红透了,她促狭地说“我去外面吹吹风!”然后就急匆匆离开屋里,走到外面去了。

“我去烧水。”老迪克站起身也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我和博罗米尔以及林谷的两兄弟,埃莱丹瞟了一眼身后,然后对我说:“你最好把他叫醒,我有话说。”

我看埃莱丹的表情很严肃,于是站起身抓住博罗米尔的肩膀一阵猛摇,博罗米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亮了?”

“还早呢,”我无奈地说,“埃莱丹有话要说,打起精神,这很重要。”

博罗米尔在椅子上坐直身体,这么一看他真像个老头。

“你们会说精灵语吗?”埃罗赫问,我和博罗米尔都摇摇头,虽然我们的韦斯特隆语听起来和精灵语很相似,但毕竟是不同的语言,若是直接沟通起来恐怕还得出问题。

“那我们来说你们的语言吧。”埃莱丹的下一句话就变成了韦斯特隆语,“我们刚才发现,有人在林子里跟踪我们。”

“福瑞恩?”我也开始用韦斯特隆语说话,接下来的对话都是如此完成的,“可我们现在已经在森林边界了,他们想干什么?”

“不确定是什么人,对方很狡猾,恐怕已经知道我和埃罗赫发现他了,我想对方人数不多,所以才要如此小心行事。”

“会是什么人?”菠萝灭皱着眉头说,“我想不是父王派来的人。”

“是的话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如此判断到,“可是还有什么人……”

我突然想到了巫王,那些乌路克,以及父王遭遇的变故,背脊上感到一阵凉气往上爬。

“真不敢相信,我只能说,”埃罗赫一边摇头一边说,“难道是莫都的人盯上你们了?”

“你是说跟踪我们的是奥克斯?或者是乌路克?”博罗米尔大叫起来,差点用通用语嚷嚷了,“我可不信那些魔怪会如此小心谨慎,林子里的时候我们才四个人,他们大可以对我们进行围剿!”

“我也是这么想的,”埃莱丹用手撑着下巴点点头,“可我想不通还有什么势力对刚多的王子虎视眈眈。”

“会是谁呢?”博罗米尔也一脸疑惑。

“所以我想,最好能抓个现成的问问。”埃罗赫征求意见似的看看自己的弟弟。

“但我们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埃莱丹说道。

“那怎么办?我真想不明白在这种关头还有什么人会在刚多搞事儿!”博罗米尔不耐烦地叫起来。

“也许就是黑魔头的人,”埃莱丹沉声说道,“他们不择手段,无孔不入,恐怕还有一些不问人知的力量在为他们服务,总之我们千万要小心。”

这时通通的脚步声传来,我们知道是老迪克回来了,只见他的大肚子摇来晃去,我有点不明白如果光靠打猎为生他如何能生出这一身肥膘?

“水烧好了,两位大人!”显然他是在对埃莱丹和埃罗赫说话。

“谢谢你。”向老迪克致谢后,埃莱丹和埃罗赫站起来离开我们,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和博罗米尔面面相觑。

“你们不需要休息一下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这就去打铺子。”老迪克问道。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我说。

“好说!”老迪克挥挥手,离开了这里。

“博罗米尔,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又用家乡话对博罗米尔说,博罗米尔眉头一皱:“那看来我们真得小心了。”

晚上我和博罗米尔以及米思兰达全部挤在客厅睡地铺,看来老迪克是认定我们没有人愿意睡他的床,而事实更是如此,本来还有一个储物间可以空出来一个小地方睡睡,只能容纳一个人,米思兰达说什么也不肯去,于是就和我们挤在本来就不大的客厅里。

而埃莱丹和埃罗赫坚持有必要值夜,他说如果我们想睡个难得的安慰觉最好还是同意让他们俩负责夜间的警戒,埃莱丹和埃罗赫会轮流站岗。我虽然觉得他们有点紧张过头了,不过毕竟对方是精灵,经历的事情比我这个十八岁的孩子(我想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不折不扣的孩子)多得多,我姑且就听听“老人言”,随他们去了。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地板,本来以为我会因为这几天的遭遇尔紧张地睡不着觉,而事实并非如此,我根本就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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